篁碧千年仙家第一人---王通 出篁碧畲族村沿河东行三里,有秀峰突兀,龙潭漾波。山间,千卉竞媚;潭中,游鱼争宠。夹岸桃花妖娆,鸟鸣千啭。更有一人形巨石依龙潭靠山挺立,其形态栩栩,衣袂随风,头身无不神似一顶冠执拂的清秀道童。相传,这里即是南宋道教名士王通坐化成仙之所,而那一尊百米人形巨石便是王通的化身。在其成仙后,当地人就把此地称之为“王公岭”了。 据《武夷山志》载,王通,字通明,又字道静。南宋铅山永平人士,青年时师从与葛玄齐名的武夷真君,后与知微子结伴在武夷山一曲毛竹洞修道,以能御气飞行,招风唤雨和济世救人为同道称道。受宋英宗诏封“洞明普静真人”。宋治平三年(公元1066年)坐化于黄柏山(篁碧旧称) 与《武夷山志》记载有出入的是:据篁碧会圣观观藏《王公经》载,王通生于宋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八月廿四午时,五十九岁时坐化成仙。那么,王通坐化之时应是公元1063年。《王公经》记载:王公出生便具异象,其母卢氏产下王通时满室五色祥云缭绕经月不散且奇香扑鼻,王通两岁尚不能言,四龄方能行走,少年时不学经术尤喜采樵牧牛,学龄时常逃学入一林姓(一说曹姓)财主家为之牧牛,并在此时显见神迹。 应该说,无论是《武夷山志》还是《王公经》抑或篁碧当地流传的说法。王通都是一个天生异秉且具仙风道骨的神仙坯子。时代湮远,我们已经很难去真实的佐证王通的经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王通无疑是一个乐善好施乐于助人且具备很多常人没有的能力之士。因为,中国特有的造神文化背景注定了这一现象,老子庄子是如此,王重阳丘处机是如此,葛玄葛洪亦是如此。笔者相信王通也正如他们一般先泽被了民众许多,之后才会有百姓因感恩戴德才把他们推到神仙这一宝座之上的。或许,同上述几位仙家相比,王通缺少了一种可以上升到理论上的思想,比如《道德经.》《逍遥游》,比如《灵宝经》。但这并不影响王通在一个有限范围去向民众布施他的恩德。所以,至少在铅山永平至篁碧和武夷山一带,王通仍然被老百姓推崇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神仙。 《王公经》里所记载有关王通的故事便能很好地为上述说法作注释。 据《王公经》载,王通十四岁时其母卢氏逝世,王通乃辄至上饶“大霞宫观”为父祈祷,后父罹病,百药无效,王通誓愿以身代父卒。此为中国文化中的孝;结庐篁碧后,见路窄险峻,遂整砌坦然以便行人,此为义;王公菜蔬茂盛,乡人有穷者多来窃取,王公见之而悯,乃结篮于菜地并作草鞋置于菜园以供窃者方便,此为仁。王通的这些作为均迎合了中国传统的道德文化思想,再加上王通本身独具的能竹梢插地瞬即生笋,取熟鱼入水而后转活的异能,故而,很自然地就在逝世后被老百姓神化了。 更有意思的是,为更好的把王通的神仙身份合法化,后人还为《王公经》里补充了王通的三世,分别为一世姓吴,居闽地福州罗沅县状元坊,生于汉朝元丰九年三月十七日未时,二世许崇,居河南洛阳崇德县折桂坊,三世即为王通。 这些,尽管似乎有据可依,但读来却未免有些枯燥,相比之下,流传在篁碧等地有关王通的神迹故事就显得有血有肉且更合乎老百姓心目中的神仙形象了。 传说,王公菩萨(这个称呼很是有趣,由于老百姓对道教和佛教常识的缺乏和对王通的崇拜,王通有道教的真人身份转换成了佛教才有的“菩萨”了)在篁碧的说法里一直为少年身份,自小便神通广大,为篁碧一曹姓人家的牧童(今会圣观偏殿供奉有曹东和曹夫人像,该财主亦因王通得道而沾了仙气跻身仙班了)。王通牧牛时天降大雨而王通立身处无一滴雨水,牧牛闲暇,王通常携众牧伴驾云赴扬州看戏,但出发前必作交代嘱各牧童未听命令不得睁眼,有一次一牧童按捺不住在中途睁开了眼,竞从半空坠下至几年后方乞讨回家。 王通自小荤腥不沾,而曹夫人有意作狭,常夹熟鱼放入王通饭中,而王通总是随手将鱼埋入饭下,饭毕后,将鱼放入水中,转瞬,鱼儿复活游走,但被油煎的痕迹却没消失留下了一段段火红的印记,这也便是篁碧独有的“红间鱼”和“火烧箝”两种鱼的由来。 还有一则故事则有关于道教名流葛玄。说王通本在铅山云岗山(即今葛仙山)入驻,其时葛玄正在篁碧修道并建了会圣观,但篁碧人声鼎沸远不如云岗山清静适修,于是打上了王通的主意,对王通说:你那里是九龙串顶的气象而我这却呈十龙藏窝之势,如今我年老不喜热闹,愿与你互换福地,如何?王通想想觉得有理,便答应了葛玄。于是,云岗山就成了今天的葛仙山,而原本属于葛玄的篁碧会圣观则成了后来的王公庙。而且,直到今天,据说每年的除夕夜,在会圣观享受香烟的实际是葛玄,而王通在这天到葛仙山去赶热闹了。这原因当然还是因为葛玄怕吵而王通少年好动产生的一种临时调换。 有关这段传说,在袁志鸿,宁明伦共著的《葛玄---灵宝派在铅山玉虚观的传承》一文中也有叙述,只是,他们只知道了“九龙串顶”“十龙藏窝”的掌故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么一节轶事。 如果上述的故事还仅是一些传说,那么,在铅山永平王家流传的一个故事则是有实物为证的。据传,曾有人戏问正在洗酒坛的王通,说:洗酒坛外易里难,可能把酒坛扳过来洗?王通答曰:“有何不可!”遂顺手将酒坛里外翻了个面。在永平王家祠堂,据说至今还保留着这个被王通扳了面的怪酒坛。 对王通的那些神迹,今天的我们是无法去探究真假了。但是,正如本文先前曾提过的,神仙,其实正是在中国特有的造神文化背景下蕴成的一个结果。之所以能被人们奉为神明,自然有着他与众不同的存在价值。我们或不敢说王通其人对人类发展有过什么伟大贡献,但是,作为一个被相当一个范围里大部分人推崇了近千年的人物,我想,即算是今天,去回忆宣扬一番也并不是丝毫没有价值的。 |
苦坑是篁碧十八坑的门户.离篁碧畲族乡住居地篁碧畲族村最近.也是篁碧十八坑中名气最响景致最迷人的一条山坑。 出篁碧畲放村沿河东行三里.便到了苦坑口。仿佛如这条山坑长出来似的,一条分明是人工修砌但又不见斧凿痕迹的盘山石级迎面闪出。石是遍山可见的花岗石,时代太湮远的缘故,这些供人践踏的岩石已没了那种猩红的色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风,有青苔刻下的绿,有风雨蚀出的褐,还有行人用脚磨出的白...加上夹路丛生的有红有绿的灌木与花草。行经此道便有了归真的心境。这一段并不长,但有游兴的人要走完却需好久。冈顶徐徐的山风撩人让人享受,侧头俯视几百米岩底湍湍清流让人觉着享受,头顶盘旋的鹞鹰亦让人觉着享受。这些享受使人很不忍开大脚步往前疾行,还没真正踏入苦坑,先就被这半里不到的山间古道艳羡了个够迷恋了个够!
苦坑深远,分上苦坑和下苦坑,即便只是走马观花地浏览也需一天时间才能走完。既是山坑自然水有山。苦坑这点亦如篁碧其它山坑,水的清澈甜润和山路崔嵬石树曼妙成就了苦坑大半的灵性。更让去过苦坑的人为之痴迷的是苦坑百丈级的丰藏和一种别处没有的
异象和异响(我只能用两个异字来形容这里的神秘了,浅薄的......
柴家洲是个小地方。说是洲,其实仅居住着一个大家族里分出来的十来户人家。这个洲也是篁碧畲族乡的一个最小的村落。离乡里,早年得翻越整五里远的大山。
由于姑姑就嫁到柴家洲。所以,我的童年有小半时间都是在那里度过的。柴家洲在我印象中倒不曾有过什么特别的美。也是一样的青山,也是一样的松瀑涧石,这些在城市人看来是尤物的景致并勾不起我这个同是山里孩子太多的沉醉。反倒是柴家洲的民风和早年那些光篾底下昏暗的夜,叫我至今难以忘却。
人总是这样:幸福时常想起已逝的艰难!这也或就是人们总爱追忆往事的大半缘由-唯有此,方能在心头涌生出一分有成就的感觉!我不知我如今对柴家洲的追忆是否出自这种动机,但是,我却可以肯定,柴家洲的确让我沉迷过眷爱过,设若今天的柴家洲还如昔日,我甚至会选择在那里终老!
其实应该是时代造成的结果,在我们的那段童年,是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玩具和游戏的,躲猫猫,玩些老鹰抓小鸡再就是找块木匠锯下来的板角料插在腰间作手枪玩官兵捉贼。这些几乎就是我们孩时全部的乐趣的乐趣了。柴家洲则不同,那里的大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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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生处多雅韵 碧水轻漾荡梵音 ——铅山篁碧民俗文化印象散记 铅山篁碧,地处武夷,赣之南极,隶属铅山, 出门却是福建境地。 篁碧《祝氏宗谱》记载,南宋端宗二年,祝氏二世祖世善公由石塘至黄柏村(篁碧旧名),见黄柏村村落井然,四面环山,民风淳朴,清泉甘澈。遂定居于此。由此可以推断,至少一千年前,篁碧已然成村且规模不小。 今天的篁碧,早成了夏日休闲好去处。看绵峦吐翠,听风动竹舞,享凉露 驱暑,倚竹窗品茶。夏天的烦躁和酷热,就在这青山碧水中轻松被释却。 除了如画的景致,怡人的气候。篁碧千余年一直延承下来的生活习惯,又 形成了一道道别样的景观,如“斤求两”酒令,篁碧花鼓灯,以及篁碧独有的婚嫁文化。这些或是铅山文化仅存的硕果,或闽赣文化、畲汉文化碰撞互化和交融的产物,如今,早因为现代人对文化的推崇而成了一道引人入胜的风景线。 “斤求两”酒令是一种商业味浓厚的酒令文化,发源于重量单位制度改革时期。当时,旧制十六两为一斤改为后来的十两为一斤制,为人们的换算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为解决这一问题,聪明的铅山人将其换算口诀纳入盛行的划拳酒令中,寓学于乐,发展成了今天“斤求两”酒令。 “斤求两”酒令仍属酒令中的划拳令,形态亦如普通划拳令。与普通划拳令不同的是,“斤求两”酒令叫注的是十六两换算成十两的口诀。如一六二五、三一八七五、八作五等。首数为十六两制斤,尾数为十两制斤两,意为十六两制的一斤等于十两制六两二钱五分。不像普通划拳令,只需叫“一定高升、三星高照、四季发财等吉利数字俗语即可。判定胜负亦不同,“斤求两”酒令中必须首先叫对“斤”数(即对划拳者双方指数和),同时续叫出对应的新制斤两,如此为胜。先叫出尾数或来不及叫出尾数都将判定罚酒。 这仅是单纯的“斤求两”酒令。道行深的,还有更多名堂,如“斤求两”添减正令,“斤求两添减正”带一至十子令,“斤求两”除娘令等,花样更多。高明的甚至还可以倒成“两求斤”直到“两求斤”除娘添减正带一至十子令,在行令中,不熟此道者是无法做酒证的,因为玩到高明处,一般人计算也计算不过来。 “斤求两”酒令,无疑是铅山人的一个创举,某种意义上,它可以说是为铅山的经济繁荣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只可惜,随着数量单位制度的完善,这种酒令在铅山濒临绝迹,也只是在篁碧,至今还能在酒兴浓时还得到演示。一种本是能代表铅山文化的酒令,退缩成了篁碧的独有文化,这点,是篁碧的幸运又是铅山2文化的不幸。 如果说斤求两酒令文化还只是铅山酒文化的幸存物。那么,篁碧花鼓灯则是纯篁碧文化的一个地方戏种。 篁碧花鼓灯又称花鼓戏,始于明朝,盛于清代,经长期的发展演变,形成了一种近似福建花鼓戏而又与之风格迥异的纯篁碧戏种。篁碧花鼓灯的唱腔为地道的篁碧腔,唱词每七字一句,格调基本同于篁碧山歌,演出场地随便,道具简单。花鼓灯队伍为十数人组成,分别为锣鼓手,持灯串舞伴唱的山姑和主唱主舞的花公花姑。花姑可由女性扮演亦可由男性反串。篁碧花鼓灯有传统曲目,如《卖花线》、《十二交情》等,大多以流传在篁碧、天柱山及闽北山区的爱情故事为主题,花鼓灯演唱更多的是临场戏,花公花姑见物唱物,见事唱事,语言生动,表演诙谐,需具备极好的口才和文化功底,篁碧花鼓灯演出所至,无不是笑声不断掌声如雷。 而今,随着人们生活条件的提高,娱乐方式的多样化,篁碧花鼓灯演出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相信,篁碧花鼓灯将会受到更多人的推崇,喜爱和推广发展。 除了“斤求两”酒令和篁碧花鼓灯。篁碧的婚嫁风俗亦是篁碧文化的一枝奇葩。 篁碧是畲乡,畲民占了全乡人口总数的近三分之一。自清雍正戊申(公元1728年)畲人雷时六公入驻篁碧以来,近四百年的共处,已使当地畲族与汉族悄然交融互化,一种全新的民俗文化由此滋生。而篁碧人的婚嫁习惯,显然是这一文化的代表。 亦如汉族传统婚嫁,篁碧婚嫁也走“问名、纳彩、文定、请期、合卺、庙见”等六礼路数。但内容更多,文化氛围更浓。篁碧人结婚不仅要尊循汉家风俗,还要顾全畲族礼仪。如哭嫁,这就是典型的畲族习惯。出阁之日,新娘必须放声大哭,父母兄嫂、姑姨婆舅,逐一拉来抱头痛哭,被拉的亲人也需陪哭,毕了还要给新娘一份哭礼。这哭,毫不悲拗,相反,由于有着固定的调式和大致相同的哭词,反而更为婚礼增添了不少喜庆。此外,断红争禄、新娘踏箕、庙见凃脸,这些都是畲家风俗。热闹而文明,搞笑而不失庄重。 更饶有趣味的是,篁碧新娘临了嫁还必须作回文章。据传,畲人最早娶汉妇时,考虑汉女不像畲姑一样普遍都可以学文识字,为能找个有学问的媳妇,遂在迎娶的花轿门上覆一张用毛笔书写了上联的红纸,意在考验一下媳妇的才学。能对出下联,自然欢喜,倘不能对出,不允上轿。这种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只是,对轿联已不再仅仅是新娘子。为了争脸,结婚对轿联已成了男女双方两大家族的才学较量。 文化是人类长期劳动和语言、智慧积淀的产物,正是因为篁碧的悠长历史和得天地独厚的自然环境,以及篁碧人民辛勤劳动的结果而滋生出了传统文化的附属——篁碧文化,这个时代,传统文化正逐渐被更务实的现代文化取代。然而,我们依然不得不要为这种文化的存在庆幸。不是吗?在紧张的生活节奏压抑下,适时找一处洁净的空间,去沉湎一番陈旧的往事,那也不是一种幸福吗? file:///C:\Users\ADMINI~1\AppData\Local\Temp\msohtml1\01\clip_image001.gif 如酒篁碧 篁碧如酒,是横亘篁碧四十里叠翠群峦如酒之醇绵,不但香气扰人醉,入口更是透心爽;篁碧如酒,是篁碧一河清流如米酒之醪甜,亦如清酒之亮澈,这甜,回味悠长,那清澈,似刚浇铸成的明镜,又似刚落地的雪花;篁碧如酒,是篁碧人好客似马奶酒温热又似老烧刀粗犷爽朗,篁碧人待客的那份情意,是任何一位到篁碧做过客的人想忘却也无法忘却的回忆。篁碧如酒,还多少因为篁碧久在深山少人识而透出高粱老窖的一丝淡淡苦涩。篁碧人有出门不看山一说,这也难怪,久在山里看群峦竞秀,华山的奇险,庐山的诡异,泰山的雄浑,黄山的秀丽,随便走走,就能感受到。看山,自然是看不厌,但出门为看山而看山,却很难勾起篁碧人的兴致。篁碧当就大岩十八坑就足让人入迷了,苦坑的阴翳,出米坑的通邃,发梦坑的幽深,金坑银坑铜坑铁坑的怪异,还有这些山坑里的奇珍,调皮的猕猴,憨态可掬的灌猪,成群的角鳮,还有满山的香榧,苦茶,那瓜。。。。这些,却又不是随便哪座名山大川里能轻易感到,看到,闻到,尝到的。这些倒罢了,更有一峰独秀脱尘拔俗的读书尖,绮丽美曼而又雄浑绵延的香炉峰,更是能让人有出世的感觉,屹立峰顶,刹时会将人对名利追逐的艰辛,生计的劳苦和一切的烦恼都随着猎猎的山风,在这与天接壤的高度上释却。这种心境,又有多少地方能真正拥有?酒能让人沉醉忘我,陈酒尤能使人不自觉地就物我两忘飘然入醉,而篁碧这四十里葱翠山峦恰如陈酒,他的醇绵绾住了篁碧儿女的心,使之能满足这一片栖身土地甚至对外面世界有了或多或少的排斥。 篁碧水如酒一说更是有了极久的渊源。南宋篁碧人九如先生便有“玉液穿云泻,翆带泛银波。酒仙金瓯溢,幻着篁碧河”一诗,很是为篁碧一河清流做了十分到位的描述。 作为杨林河的源头之水,未经任何污染的山泉尽是从山巅岩石罅隙中挤出的,洁净自不消说。湍湍清流,在苍翠大山的背景掩映下,如一带蠕动的碧玉。结潭处,酷似灵动的猫眼,跌瀑时,如缟素迎风,让人无法不被之吸引,喜爱去捧一掬把玩。而间或从探入水中的指尖下攸然滑过的一条当地称为“火烧钳”的红鱼,更让人惊愕一阵,失神一阵,然后又欢喜一阵,惋惜一阵。这水,不但看着亮眼,喝一口,甜丝丝,在舍间翻转一圈再往下咽,还可觉出一点清香,如幽兰,似荷香,这种香有些像酒香,又比酒香更惹人,更诱人,更迷人。倘在夏日,一猛子扎入碧潭,那种舒适是笔墨所难以形容的。那一瞬,四肢百骸乃至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连同身上的污垢和心头曾有过的怨气郁闷都会被这天降的沐露洗涤,荡尽。酒客尤喜烈酒。大冷天喝口温热的老烧刀,一线入喉后心头骤起的那份暖 意是最让酒客痴迷的。在篁碧作客就能时时感受到这份温热和这份暖意。 篁碧有一道极富盛名的小吃,名曰“清蓬果”,这道小吃,做工十分繁琐,讨清蓬便得花上日半功夫,还要浸米,磨浆,搅捺,出型,入蒸,直到食用需花上很久时间。吃清蓬果本是逢年过节的事。但有客至时,篁碧人却不吝花时间殷勤地为客人奉上这道美食。或灯盏状,或夹盒状,不但柔韧韧香气逼人,而且色泽亮眼。佐之本地杨梅浸泡的谷酒和一桌子可口的热菜,再加上主人毫不作假的热情,即算客人不饮酒,此时也会酒兴大发放纵自己小醉一回。 吃自是待客一途,更让客人感觉出篁碧人与人的那份真情的还是吃以外的东西。有远客来,篁碧人习惯都会领客人到处走走,或看看古迹,或享受青山绿水带来的惬意。这一途,客人最能体会出人与人之间的那份和睦与友善。路上行人也好,居家农妇也好,小店老板也好,田里农夫也好,见了客人都会热情招呼,并竭诚邀请客人到家小坐,有时主人真会领客人到这家坐坐那家唠唠。这时,他们便会端出加冰糖的热茶,捧出糍皮果片,让客人骤感到人性的美好和作客的尊贵。这种柔和与融洽是别的地方很少可以感受体会到的。在人们纷纷为自己的生活拼命努力而不自觉淡化人情事故的今天。篁碧人的这种热情无疑是可贵的,他们根本不会与眼前的客人有什么利益上的交往,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到这些客人家中去作客,他们的这种习惯纯粹是本身的善良和率真! 无疑,篁碧是美的。美的山美的水美的人心如同一窖埋藏了千百年的陈酒,有香,有甜,有醇绵,有辛辣。这种美很早就应该被世人接受,钟爱。只可惜,或许是离都市太远,也或是篁碧本身与现代文明的接触太浅,篁碧如似一藏在深闺里的美奂少女。然而,假以时日,这少女一旦踏出闺房,她将以她的夺人的神采而引来世人的瞩目。 |